文化观察丨寻味新年，变与不变

□记者 田可新

实习生 王岩 常悠悠

很多人觉得，疫情防控政策调整后的首个春节，年味儿格外浓。线下的活动多了，乡间的大集火了，人间烟火气的氤氲里，喜庆气氛拉满。这期间，文化活动更是将春节装点得异彩非常。富于新意的策划，令人惊叹的手造，别具一格的互动交流，串联起一个个红火热闹的时刻，也让传统与潮流在节日欢聚中碰撞出了不一样的火花，甚至带动了文化创意活动演化成新的民俗。这其中的变与不变，值得细品。

(资料图)

老传统的回归与创新

过大年要从赶大集开始。“冰糖葫芦”“卤水豆腐”“对联、福字、年画”……年下里，听到这样此起彼伏的吆喝声，总是倍感亲切。约上点儿老人爱吃的酥糖，肉要肥瘦相间的，鱼要买眼亮的，孩子们紧盯着摊位上的兔子画挪不开腿。这就是年味，就是乡愁。是人们匆匆返乡去找寻的家乡画面。这画面，在这个春节，清晰又热气腾腾。

大集热闹、旅游景区持续火爆、春节档电影一票难求……人们畅享各类庆祝活动，年俗老传统实现了某种意义上的回归。比如，济南近期举办的特色展览格外亮眼，让这座厚重、朴实的城市，鲜艳时髦了一把。日前，“共生世界——2022济南国际双年展”拉开帷幕，为兔年新春贡献了一场文化盛宴。相较以往的传统美术展览，此次“双年展”大幅增加了AR、VR、3D打印等当代视觉科技应用作品的数量，这些新技术、新手段强调互动性和参与性，科技元素足，呈现出科技与艺术的梦幻碰撞。《飞越黄河》《鹊华十二时》等为展览专门定制创作的新作品，为观众带来震撼的观感体验和沉浸式的互动乐趣。《飞越黄河》作品中，观众可以亲自操作模拟飞行器，通过卫星技术沉浸式观看黄河流域的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。

“双年展”以艺术的方式挖掘与新年欢乐祥和氛围相契合的文化元素，由艺术家古原设计的大型冷烟花装置《花彩艺术神柱：绽放》在小年夜首次绽放，随着“砰砰砰”的声音，“神柱”上的无数花筒爆响，绚烂的彩纸、缤纷的花瓣漫天飞舞，瞬间将节日氛围推向高潮。市民赵璐对“神柱”绽放期待已久，“我一早就赶来了。绽放瞬间的美无法用语言形容，新奇又梦幻。”此外，山东美术馆还特别策划了面向少年儿童的文化活动，邀请小朋友到美术馆DIY手工流体兔，创作属于自己的兔子形象，还可绘制珐琅玻璃画和体验雕版印刷，让孩子们通过传统艺术感受旧历新年。

“有国际影响力的大展、特展在岁末年初推出，能为传统节日加持蓬勃的能量。”文化学者苟瑞雪认为，当下的文化活动给了庆新春更多元的注脚，传承传统文化，可以跑旱船、踩高跷，也可以观画展、看话剧，“过大年”以崭新的形式“活”起来，“火”起来，也能提升一座城的美誉度。“建议一些新、巧、特的活动能够固定下来，就像乌镇戏剧节一样，年年举办、大咖云集，形成有影响力的文化地标、文化符号、文化IP，实现与传统文化相互赋能，共同带动更大的文化流量。”

“兔周边”的走红与出圈

在济南，从大年初一到初七，热闹非凡的“山东手造”体验中心吸引了许多前来采购年货的市民。聊城特产的“阿胶、灵芝、桑黄”新三宝，造型别致精美的地方珐琅制品、各色山东美食好物……这些别具特色的“山东手造”，在体验中心就能一网打尽，不仅满足了市民过春节买年货的需求，还传递了独特的山东“文化味儿”。

今年正值癸卯兔年，宠物兔成了这个新春的顶流。连日来，市场对宠物兔的需求不断增大。在济南一家商城的宠物店里，记者看到不少顾客与卖家交流购买、喂养事宜，店主告诉记者，近两个月以来，侏儒兔、垂耳兔、安哥拉兔等成了大热门，好品种能卖到400元一只。此外，更多有趣的“兔周边”也火了。与兔子相关的各色好物，成为人们争相选购的对象。兔子毛衣、兔耳朵帽……可爱的兔子与火红的配色相结合，成了今年春节最热的拜年服。在集市上、文创店中，各式各样有兔元素的文创周边被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，米菲兔、兔子盲盒、兔子抱枕等周边受到了不少女生的青睐。在济南、青岛等地，为庆祝新春，商圈都举办了兔年集市和展览，展览中精心设置的兔子装置，吸引了许多身着兔元素相关衣物的年轻人前来拍照打卡，随展览固定推出的一批兔年相关产品，一上架就被抢购一空。兔年初始的这股消费热，凸显了人们对恢复正常生活秩序的热情。

“兔周边”能够掀起消费热潮，其中有“图个好彩头”的心理驱动，但背后更多是生肖文化不断创新的效力显现。苟瑞雪认为，十二生肖是系统的时间文化符号，有着能够激发共鸣、满载美好寓意的深厚文化内涵，所以近年来围绕生肖的周边产品销量持续走高。但大多数产品是在“蹭”生肖的流量，寄希望于消费者“冲动购买”，且产品同质化现象比较严重，有故事、有深度的精品较少。“如何立足本土实际，显现传统元素，打造有艺术感和人文性的特色生肖产品，仍有待进一步解决。”苟瑞雪如是说。

小屏过年的欢喜与尴尬

小屏过年是近年来兴起的新年俗。今年互联网与春节的互动依旧红火，大屏与小屏，小屏与小屏之间的互动，让身处异地的亲人共享春节的温馨与欢快。各大互联网平台也在玩法创意上不断出新招，争夺年轻群体的青睐，简单的分红包活动已经丧失新鲜感，年轻群体在期待着更有趣的玩法、更新鲜的故事、更欢快的氛围、更多元的交际。抖音兔年的红包集卡活动以二十四节气为任务主线，引入民俗文化，展现不同节气的习俗特色，与时俱进的呈现方式，让传统文化变得潮起来。百度则推出“AI画头像”活动。用户上传照片后，AI可捕捉五官比例、微表情和人脸关键特点，生成用户定制的中国风专属萌兔，还有AI写春联、AI送祝福等一系列AIGC（人工智能自动生成内容）创意玩法。同时，百度还推出全网首个元宇宙红毯盛典——沸点元宇宙之夜，通过AI+XR技术，实现不同环节变换不同红毯背景，浩瀚星空与沙漠绿洲随意切换，带来了科技感满满的春节互动体验。

不过，这个春节，很多年轻人发现，长辈们刷视频、玩直播也已相当熟练甚至不亦乐乎。手机这个曾经被年轻人用来避免过年催婚“社死”的利器，如今也成了一些老年人终日不离手的最爱。一个有趣的场景是：在没找到下一个共同话题之前，全家人自顾自地刷着视频，不时笑出声来，那一刻的“热闹”氛围多少有些尴尬。

“短视频平台上的确有优质内容，能提供知识性趣味性的信息，为老年人带来新乐趣和新技能。”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李聪颖认为，长时间看手机会损害老人眼睛、颈椎的健康，一些不良信息也会带偏老年人。但银发低头族的增多，其实是在给子女提醒：老人拿手机当“亲人”，还不是因为平日里身边能聊天的人不多？作为子女，一定要多关爱父母，抽出更多的时间交流。不仅是节假日，平时也得多看望老人，带老人参与家庭集体活动，或是帮助他们开发实体兴趣爱好，让孝心、爱心、关心在家庭中涌动，成为主旋律。

关键词： 传统文化 各式各样 科技与艺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