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众网·海报新闻记者 李子骄 张海振 报道
(资料图)
山东临沂沂水县,坐落在张岱村西半山坡的那间老屋从不寂寞。
清晨到夜晚,人们从四面八方赶到这里,寻一回医,问一次诊,不花一文一分。来时充满忧愁,去时怀揣希望,时间长了,人们便认准了这条路,也总难忘记屋子里的“老中医”。
冬去春来几十年,这座老屋不曾翻盖整修,住在里面的人也从来没有挪过窝。倒不是多么神秘,只要提起两位“老中医”,方圆百里几乎无人不晓。他们是一对父子,父亲罗传庆是位百岁老人,儿子罗名达也已年过古稀。父亲治病救人八十载,儿子也行医五十年,两人流传下一段医者仁心的佳话。
罗传庆正在开药方 受访者供图
父子俩默契配合,把脉开方
最近,脚步声叫嚷的老屋突然安静了不少。
“受疫情影响,大家想来看病不方便的话,就再等等。”罗名达说,如果是往常,来这里看病的人一天多则二三十位,少则三两位。“北京、上海、天津、河北、内蒙古,全国各地的人都有,来看疑难杂症。不管人多人少,我们天天在这儿,来就能看。”
两位老中医的住处 受访者供图
每天早上六七点钟,罗名达就和父亲准备好,等待“开张”。“我父亲脾气好,找他看病的人也多。一直到晚上,就算他已经上床休息了,听到有人来,他还是会起床看病。”103岁高龄,精神矍铄,眼不花,牙口好,只是有点耳聋。父亲愿意天天给人看病,做儿子的自然也全力支持。
“有时候,他给病人看一看,完了之后我再看一遍。有时候,我开张药方,再让他提示提示,两人互相配合。”不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罗名达反而认为,父亲的医术是最好的。“现在只是怕他年纪大,身体吃不消,需要人照应着。”
罗名达正在诊脉 受访者供图
五代行医,医德医风代代相传
说起两人的从医之路,其实与家族有很大关系。罗名达说,他们家五代从医,是典型的“中医世家”。父辈们言传身教,后辈们耳濡目染,严格历练,独当一面。
“父亲从小就跟爷爷学习医术,爷爷开药方,父亲就按方取药包药;爷爷出诊,父亲就背药箱作伴随行,干了一辈子医生。”在讲述父亲的从医经历时,罗名达也回忆起自己的过往。“我今年76岁了,打小受父亲影响当上乡村医生。退休以后,也回到张岱村,住进了这个屋子,跟他一起看病。”
罗传庆给病人看病 受访者供图
罗名达告诉记者,父亲一辈子行医,却不收一分钱。“他自己有退休工资,每个月一万多元,总说自己的工资都花不完,还要那么多钱干嘛用。”近半个多世纪以来,因免费看病,许多人得以认识张岱村的“罗大夫”。可大家不知道的是,其实“免费”由来已久。“从爷爷起,我家看病就不收钱了,他教导我们看病不是为了挣钱,直到今天我们都是这样做的。”
后辈们给罗传庆祝寿 受访者供图
淡然生活,自在常乐
与金钱相比,减轻病人的痛苦,得到病人的认可,似乎是更重要的事。
“不久前有位患者,得了子宫肌瘤。到这儿开了三副药,吃完又回来拿药,至少说明吃药能让她有所好转,痛苦减轻了。”这些年,腰上起红疙瘩的小伙子、手指头被槐树扎了的小姑娘、怀孕九个月大出血的孕妇……父子俩的这些救治故事,也为村里人津津乐道。当然,有时一些曾经的病人会特地回来,送点鲜花水果,拉拉家常,这是父子俩最惬意的时刻。
罗传庆自己写对联 受访者供图
岁月悠悠,匆匆流逝。更多时候,他们只是日复一日,粗茶淡饭。看病之余,罗传庆喜欢养些花花草草,逗逗小猫小狗。他也许不知道,自己日常中的一些镜头,被一群年轻人传到了网上,画面中的他是那样慈眉善目,神采奕奕。
而罗名达,则默默陪伴着父亲,一日三餐之外,他还在想着:父亲床头边的医书是否该更换了,父亲的一副老花镜,一副听诊器,一本处方笺,又是否已经摆好在案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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